【全职\喻黄】少年情

想写蓝雨两代正副队的少年情

喻文州黄少天，魏琛方世镜

有私设

少年时分从未落幕，大概想说这个。

喻文州生日快乐！

 

喻文州拎着小桶油推开训练室吱吱呀呀的有点脱漆的木门，迎面便是那穿堂风，裹挟着盛夏的蝉鸣，还有那少年的声音。

再推开了点，就见那少年歪着脑袋扯着T恤领口呼扇着风，睁圆了眼盯着喻文州手里提着的的油，没说话，只是撅着嘴，半晌目光上移，又是盯着喻文州的眼，终是吹出一个清亮的口哨音。

喻文州笑：“你嘴撅的都可以挂油瓶了。”

语气是刻意模仿的街边巷尾哄自家撅嘴哭闹的小孩的妈妈们的语气。

大眼睛的少年一脸震惊，立刻绷住嘴，却是仍堵在门口盯着他看，喻文州顿了顿，“要不，挂一挂试试？”话毕却是扶着门框笑得开怀。

少年的年纪，都是少年的年纪。

于是少年也不绷着嘴，伸出拳头捶着笑的岔气了的喻文州的背，喻文州又是一阵猛咳，始作俑者倒是没知觉，只顾着唠叨：“诶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那语气学得怎么那么像啊？小时候我妈就老唠嗑说什么啊少天的嘴翘的可以挂油瓶啦之类的，就是没挂过，我说十多年了我还真没试过要不试试吧试试吧，诶我说我们来PK吧试试吧试试吧……”

好像讲不完，好像是想把阙失的两人不曾在一起的十多年时光里的那些话全补回来。

于是彼时只意识到前半句的喻文州捂着肚子抓住了少年捶背的手，“咳咳，黄少天，我叫喻文州。”

是清清淡淡带了点喘的声音，黄少天急忙收住话头，不留神又是撅着了嘴，见喻文州盯着他眉眼弯弯的笑，心脏咚咚咚猛跳了几下，好像被逮着了小辫子，忙着借着嘴型吹了个口哨，却是一个气息不足咳咳咳咳咳——，然后红着脸在盛夏正好的日头里抬头看被自己喷了一脸口水的清秀少年：“还挂油瓶么？”

“挂！怎么不挂！”虽然一直是温和的人，但尚是少年，大笑大闹都是那个年纪的应该，更何况身边有一个黄少天，难得的话语里带着的叹号都被忽略。

哪里难得了。

怎么不难得了——恰好提着油瓶遇上撅着嘴准备吹口哨的黄少天。好多年后机会主义者如此评说，多一分过了，少一分我也抓得住，但终究是难得。

 

这是初识。那时刚进蓝雨训练营，大家还没来得及聚在一起互相认识，甚至人也正陆陆续续的来。黄少天向来性子跳脱，床铺的半好就撂了挑子去训练室帮着抢boss。喻文州来的早，收拾好了行李被方世镜瞅着觉得不错，招呼了让帮忙买瓶油回来，说今天食堂还没人，得自己动手煮点东西，于是便出门买油。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正饿得慌满屋子窜撅着嘴准备吹口哨抒发心情的黄少天。

前后因果也是说说就顺了。喻文州提着油瓶往厨房走，想了想问：“我觉得你会不停说话来抒发你肚子饿了。”

“诶是吗是吗那个我饿了是不想说那么多话的。”

但是今后的剑圣上场比赛的时候都一点也不饿。

 

到了厨房喻文州黄少天见烟熏雾绕里一个弓着背的身影，时不时被油烟呛到了咳嗽两声，菜香却是溢满了简陋的小小的厨房。两人看了有些愣，饶是跳脱如黄少天都是抿着嘴半天没说话，半天才喊：“方大哥。”喻文州跟着喊了一句“方副队”。方世镜抬起了头朝他俩笑的有些憨，然后低了头又浸在油烟里头做饭。

联盟方才成立一年，蓝雨亦是，虽然说不上步履维艰但也的确困难。方世镜苦里长大，心里懂，也习惯，倒是身边一群人虽然都是苦日子过惯了，但说到照顾自己也是插科打诨般将就将就就过了，方世镜一瞅，得，老实巴交的连队长带队员的训了几句，端了锅拎着炒勺提一袋洗衣粉，“给我好好打，赢了有钱了请专人来，现在我来做。”

 

这些黄少天喻文州都不知道。知道的那人此时叼着烟吞云吐雾进了厨房，一瞅忙活着那人咳嗽着的模样，灭了烟大吼一句：“老方，他奶奶的刚抢BOSS时叶秋真特么混蛋啊回头我们二打一去灭了他！”吓的年少的两人一抖，然后黄少天便刷着文字泡念叨着魏老大魏老大的冲过去了，张口就问，“又是叶秋啊？”一个闷锤就给魏琛敲上了，之前在网游里他逮着黄少天杀的时候黄少天就老说“哼你都输给叶秋了”，“哼你又输给叶秋了”，气的魏琛好几次话都不让黄少天说完就秒了那个剑客，不过如果真等黄少天把话说完了再杀，那这人还会死吗？

此番好不容易逮到这小鬼进了训练营，开口三句就这样。魏琛一手按着黄少天的头一手给了脑门几个爆栗子，“你就那啥黄少天，啧屁大一兔崽子，好好练好好打，听到没！”完了抬头看黄少天身后边站着的清秀少年，看着温和，不像是会蹚电子竞技选手这“浑水”的人，魏琛皱了皱眉，“那谁。”

“我叫喻文州，今年报名参加了蓝雨训练营。”

是规矩的听着舒服的回答，魏琛又细看两眼，没说话，按着黄少天的脑袋把人给扔到厨房外头，“没事儿跑厨房这没电脑的地方干嘛啊，这是老方和我的地儿啊，出去出去。”说完刚准备冲一边站着的少年吼几句，就见喻文州已经站到了门口，便憋住了“喻，喻什么来着……”的话头，准备凑过去看看饭做得怎样，没料被黄少天拉住了，眼睛亮亮的，睫毛扑闪扑闪：“魏老大，我说原来进蓝雨战队真会帮忙凑对啊，我还觉得你诓我来着，敢情没有啊哈哈哈哈……”说的魏琛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应过来黄少天说的是那破事儿，破的跟个瀑布似的，让想起原因的魏琛哭笑不得。

不过是一次他和老方两人追杀黄少天，杀到最后心平气和坐下来谈心，由着黄少天一个人在那儿跑火车，终于被魏琛抢到了空当语重心长的道：“你看啊，两个人玩荣耀比一个人玩好玩是吧，两个人配合很有意思是吧，这可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是吧……”一口气说了好多个“是吧”，语气也是难得的好脾气，却是听那边的小鬼头问：“也就是说战队帮忙凑对是吧，那我来！”

魏琛一听后面仨字，乐得摘了耳机拍桌子，“这小鬼，我靠！靠靠靠靠靠！”说着把一边愣着的方世镜搂住了跳，乐了好半天，就听老实人方世镜抓着耳朵问：“战队还包介绍对象啊，我们战队没女的啊。”

魏琛：“……”

方世镜：“那孩子刚刚问战队帮忙凑对儿是吧。是这个意思么，我们还要给他介绍对象啊？”

气的魏琛抚着胸口拍桌子。

 

此时回过神来的魏琛见那个剑技似那长虹贯日的未来的剑圣抓着身边清秀少年的手臂，冲着他笑嘻嘻的道：“这是喻文州，谢谢战队给我们凑对、儿啊。”

可惜身边没了桌子。

 

然后魏琛被方世镜拽走了，黄少天拽着喻文州跑远了。

方世镜提着菜刀赶过来特诚恳的对魏琛说“魏队啊小孩子的事情我们就别管啦。”称得上是苦口婆心，跟平日里劝他们脏衣服内裤袜子不要塞一起一个模样，魏琛也就没急吼吼的要去“杀了黄少天那个混蛋小子”，倒是有些委屈的说了句：“老方，菜刀放下好好说成不？”听得方世镜直笑，直到传来一阵焦糊味。

黄少天顺了两个卤鸡腿拽着喻文州跑，然后递了喻文州一只，“嘿嘿嘿，那就是真的魏老大和方大哥，网游里认识好久了电视上也看到过几次，感觉人不错嘛嘿喻文州你觉得呢是不是啊魏老大的术士太阴险方大哥的狂剑一板一眼的，砍人的时候，回放起来觉得砍你砍得特老实但是尼玛啊血条下得嗖——嗖——的！不过我也很厉害的，真的真的，看，拔刀斩！”说着比出拔刀斩的手势，喻文州一看，还真像，这么想着啃了口手里的鸡腿，然后就听黄少天继续说：“诶诶诶喻文州我很厉害的，你呢你呢你呢？？？”

嘴里鸡腿肉还粗剌剌的咽不下去，可是答案就卡在喉管想要马上说出来，喻文州有些急，扭头盯着比自己稍矮的少年的眼，放开了眼里隔膜由着少年看，然后黄少天说：“我知道喻文州你很厉害。”

喻文州笑，没了食物阻塞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他摇摇头，道：“我会很厉害。”

微小的但是很重要的细节，他的未来只有靠他自己慢慢慢慢地挪过去，不能像身边朝阳般的少年凭着初速度畅快的一路奔跑。但是要说未来，他确信他能和他站在一起。因为我会很厉害啊，他很厉害啊。

于是他从身边人嘴里听到了那句话：“你很厉害我很厉害果然我们就该凑一对、儿啊你说是吧是吧是吧？！！”听得喻文州身板一颤，特别是那别扭的儿化音，还有这哪儿跟哪儿的凑一对儿啊？正琢磨着就见明黄T恤的少年举着鸡腿跟宣誓似的道：“然后当职业选手，打败嘉世，霸图，皇风，百花还有所有我们要战胜的队伍，拿！总！冠！军！”

少年意气，斗志昂扬。

喻文州不想去深究那个凑一对儿是“凑一对“还是”凑一队“，或许此时他认为两个人就能互相扶持着跨过所有障碍无论是荆棘林修罗场火焰山通天河。但是不久的将来，他们好多人将聚在一起，击掌宣誓，为了荣耀！为了冠军！那时，他懂队友、配合……他将成为最厉害的选手，最强大的队友。

喻文州不知道哪儿来的坚定信念。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喻文州发现湿漉着头发的黄少天蹲他上铺，抱着电脑咧嘴笑，嘴里还不停唠叨，喻文州一手握着门把手一阵纠结要不要关了门再开，最后还是没有，倒是清清嗓子喊他上铺那人：“黄少天。”

少年声音清澈干净，是舒服的中音，辨识度很高，于是那边的自言自语“啪”的断了，隔了一会儿传来一声口哨声，然后便是顺其自然吹着口哨吹了首当红的广场舞的歌，吹完却是不说话，盯了喻文州半晌，问：“喻文州你没提着桶油吧。”

喻文州笑：“没。回头提一桶，我记得你有说要试试来着。”

黄少天没了话。

不过一会儿就跳弹了，什么诶我和你一个宿舍啊，你家哪儿的，哎呀离得不太远但是也有点远怪不得之前没见到，诶我给你说啊，刚刚我吹的那广场舞那歌，我妈老喜欢跳了……喻文州坐椅子上抬头听他讲，见年轻的剑客讲的脸红红的，递了水杯上去出口打断：“黄少天。”然后黄少天撅起了嘴吹起了口哨——

清亮的，干净的，好听的，朝阳般的声音。

 

第二天早晨训练营的五十个孩子在俱乐部门口集合，黄少天打着哈欠被喻文州拍了拍背，再被魏琛瞪了一眼，老实了。然后一群少年便蜂拥着向最近的网吧前进，便是那一路的乐呵。

网吧是俱乐部早就联系好的，夏休的时候暂时作为他们训练营的培训地。刚进网吧魏琛方世镜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五十个小屁孩给冲的晕头转向，转眼就见电脑前都坐满了人，魏琛黑着脸瞅了眼方世镜，然后把网吧服务器关了。

“干什么，啊？！妈的一群毛都没长齐的混小子，没见过电脑，啊？！这是蓝雨训练营！”魏琛叼着烟吞云吐雾，点了跑在最前头的少年的名，“黄少天！你特么小兔崽子一只跑得快哈？有本事你在荣耀里头跑前头把全队的人头抢了啊？！做不到就他妈滚蛋！”

黄少天埋着脑袋捏身边喻文州的手指骨节，嘟囔：“我是想抢俩位子。”没敢说大声了。

 

魏琛此次火烧的旺，要是小火慢炖方世镜也能炖出锅排骨汤，无奈这超出预期，只好给魏琛搬了凳子，本想让魏琛坐着慢慢训人，不料魏琛抬了脚踩凳子上，挨个儿的点着这群人寄来的PK录像里的ID，一个个对号入座，“你特么脑袋里只有套路两个字？！”“学人家教科书我知道你立志幼儿教育”“妈的那个拳法你特么是个爷们儿！又想硬气又他妈往后缩，简直扯淡！”“还有那个术士，节奏不错有点战术，但你这拿筷子戳的键盘？！”……

五十个，一个不落。

 

日头已经上来了，魏琛抬手挡了挡眼，顺势揉了揉酸胀的眼。一夜没睡无论如何也是不好受的，那些录像漏洞百出全是少年青涩的痕迹，在好多个夜晚气的魏琛在心里一阵骂，然后QQ上给叶秋去信息说嘉世抢了多少好苗子啊混蛋！但却仍是压不下心中激动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他们还年轻啊，有太多可能，好像所有的奇迹在他们小小的身板上都可以实现，刚刚那个幼儿教科书打法的战法，基础很扎实，练练就成初中高中大学的教科书了；那个拳法谨慎有余魄力不足，谨慎也是好事……

而此时排气扇一圈一圈的转，不知疲惫，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在少年人身上映出淡淡的光泽，魏琛收了万千思绪，没想到自己竟也会如此婆婆妈妈磨磨唧唧想东想西，深吸了口气，像是成立战队时致宣誓词那般，挺直了背，眼里光芒锐利——这五十人里有蓝雨的机会，魏琛望着那些或低头或仰头的少年面庞如此想，不知为何双眼更加酸涩，比数日未睡更加无法言说的感觉，到底感官最不可欺。他说不出话，扭头看身后默默站着的老实巴交的狂剑，一眼好像回到这人还玩着术士，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控场聚怪打配合的时候，盯了好半天，哑着嗓子喊他：“老方。”

方世镜也看着他，笑的憨厚，甚至有些傻气，看向电脑边坐着的少年人时又是平和令人安定的：“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我是真喜欢蓝雨这个地方。你要说当职业选手和玩荣耀一样吧那肯定不一样，责任，队友，冠军；但是也一样，我们活在荣耀里。那些所谓的不一样吧，因为是蓝雨我觉得都好。我也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退役离开回老家结婚生孩子，至少今年能在这个夏天看着你们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看你们高高兴兴。然后过个十好几年带着儿子女儿守在电视机前头看你们，就是看看……”

魏琛说：“你们之后的道路还会摔跟头，这次的录像也就摔摔水泥地，之后在火山口一个打滑，在山峰顶摔一跤。我不会说好话，这都是未来的可能。但你们可是正当少年，有什么解决不了。再不济，这几年后面我们给你们顶着，跟在你们身后边儿穿着牧师装备，只要你们能爬起来。”

他是蓝雨队长魏琛。

 

第一天的训练魏琛也没安排什么任务，就按着老规矩测试了手速，便让几十号人自己挨个儿挨个儿跟别的人PK，喻文州老老实实登了软件测了手速，结果自然是预想中那般常人眼里的“惊破天”，便关了软件单枪匹马的杀去了55级五人副本，正杀着就听背后传来好奇的声音，“你手速？”不是黄少天，刚刚这人测完手速见他还在做测试就先溜了，喻文州盯着屏幕没法分心扭头，老实答：“150上下。”便听一声惊呼。

“这，手太慢啊。”

“嗯，我手不快。”

“我们来PK吧等你打完了。”

“好。”喻文州答应的爽快。

一场罢，喻文州鲜有掌握到主动权的时候，被对方远超自己的手速碾压，甚至可以说输的难看。喻文州也不急不恼，活动活动手问对面的少年：“还来吗？”那少年犹豫了一会儿便被站身边观战的人给占了位子：“我们来打一局！”

再一场，两分钟落败，看着觉得输的干脆，喻文州看着慢动作倒地的黑袍术士，闭着眼回想了刚刚的几个关键点，大概是可以赢的，于是睁眼问：“再来？”却是见对面少年摆摆手，又换了一人。

……

从未如此热血沸腾，喻文州抬头晃了眼周围看热闹的、跃跃欲试的、神色惊异的和他同龄的少年，又看了看坐对面的脸上有些疲惫的少年，笑着征询：“再来？”得到对方特勉强的笑，“不了。”然后就见有些瘦的少年咋咋呼呼的坐在了自己对面，开口却不是满嘴的跑火车，什么出门碰到的阿姨昨晚上梦里的世界毁灭超级英雄老家菜园子里的土豆，而是刀剑般锋锐的话：“喻文州，我们来PK。”

 

喻文州再清楚不过眼前人是如何强大的存在，而手速更是他的剑刃。其实也不是一直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手残”，手速是他最大的掣肘，是绑在他羽翼下的千斤石，他惧怕他飞不高飞不远，而那些高飞远去的鸟群的漫长的迁徙里无法等待。也曾稚气的想过你们等等我，也曾拐着弯想着自己之外的突破口，但是在自己定义的足够成熟的时候将其全部一一否决，干脆利落，所有的决定都是决断，后路断作天堑但眼睛也不眨。喻文州感谢这样的自己。

在尚是少年的时刻如此这般的，十六岁的自己。

其实至今自己眼里艳羡的神色也一直没少，只是名为“未来”之物占据了他的眼。多年后话唠的黄少天难得的一句漂亮话就是“队长你的眼里有未来。”酸的喻文州艰难的咽下口中的茶，难受的跟喝穿肠毒药似的，然后深情款款盯着自家副队喊“少天”，却是说不出话，

我的眼里有未来，我的眼里有黄少天。

他想他是感谢十六岁的黄少天的。

所以在那样的，永不落幕的时刻，他们隔着网吧的电脑桌，在桌子间的缝隙互相搭着手指捏着骨节，坐在地上开怀大笑，笑声清澈畅快。满是笑意的眼角有光芒，细细的，明亮的，穿过阻隔，穿过盛夏、时光、天堑，在无论如何都无法言说的少年时分交错缠绕。

 

就是这样的时刻。

黄少天看了喻文州整一上午的比赛，没说话没唠嗑却也没觉得憋着了，他觉得这是应该的正确的方式，但当自己坐在喻文州的对面，却觉得不说话怎么行？本想着要大呼PKPKPKPKPKPK，却在临出口时拐了弯，简单的锐利的一针见血的好似邀请决斗那般说：“喻文州，我们来PK。”见对方看着他笑他也跟着笑，然后，开始！

数年后已是剑圣的黄少天在自己退役的发布会上艰难的念着“自始至终”这个词，为此很练了好久，对这挨一块儿的平翘舌简直没辙，练的时候喻文州就盯着他笑，干嘛不换一个，这不郑轩开玩笑添进去的么为着能欺负剑圣你一回啊。黄少天忙抱住了稿子，这词我一定要用我，自始，额……至终，对，我都在蓝雨，想想还都在你身旁。说起来啊开始应该是，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因为这场两人之间的决斗热血沸腾。

而这场决斗，恰如期许，热血沸腾，意犹未尽。

于是喻文州抬了眼眉目坚定的看着黄少天，抿着嘴：“再来。”黄少天答：“好好好好好好等PK爽了我们吃冰去吧魏老大你别瞪我那家冰可好吃了快点开始开始开始！”喻文州手握成拳抵在嘴角直笑，黄少天看着喻文州笑也乐，却是在角色相遇时刻激烈拼杀满目狼藉。

是对手。

会是队友的对手。

强大的人。

之后便是无止境的“再来”，在小小的，正午日光暖着的，闷闷的网吧里，在好像只有他们两人的小小空间里，笑着、闹着、拼杀着、奋斗着。

其实笑闹对喻文州本是十万八千里，却是架不住黄少天千里迢迢远到而来，只好撇撇嘴加入笑闹之中，在结束到开始的短短几十秒里拐弯抹角的说着垃圾话然后被黄少天翻倍反击，开头总是“喻文州”三个字。不关乎内容，喻文州觉得这三个字挺够分量。

然后就听黄少天说：“喻文州，你很厉害。”

 

是在那日两人最后一场PK之后，黄少天瘫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狠狠的喘着粗气。喻文州站起来，却也是直喘气。

“黄少天，我赢了。”喻文州说，被不稳的气息断成细碎的音节。

然后黄少天说：“喻文州，你很厉害。”

说完就开始互相瞪着，死命的瞪，好像在找答案，或者在破解暗语。周围的愣是没明白怎么回事——刚刚一个劲儿的喊打喊杀的是哪两个啊？！而魏琛方世镜抱了刨冰推门进来，见出门时打得火热回来时干瞪眼的两人，啧啧两声搬了椅子盯着两人看，盯了会儿就见两人摆出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却是突然矮下去大半截，而桌底下大笑传来——敢情是笑翻在了桌子下头。

然后魏琛就见方世镜盯着他笑。

“干嘛？”

“老魏你也笑翻在桌子下头过，就像这样。”

“屁——额……”

“因为你给老实人玩猥琐。”

“老子那是失误，去去去去去，你当年一大块头的实诚汉子，谁看谁下不去手。”

“老魏你和老子PK打赌输一场五十块！”

“哼。”

“老子就赢了一场你赢了老子十多场！！！老子买票回去的钱都没了！！！”

“哼。”

“老子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你特么忒混蛋了。”

“……方老大你好。”

“滚蛋！”

“诶喻文州黄少天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站住往哪儿跑！！！！”

 

只顾着追忆少年却是没留神那俩毛头小子，就见着俩神采飞扬的少年拉着手飞快的溜过他们身旁冲出网吧，黄少天闹腾着“吃冰吃冰吃冰……”喻文州笑着说“黄少天”以及那一声清亮的口哨。

像是冲锋的号角。

像是胜利的预兆。

就在多年以前的少年时分，困夏蝉鸣，骄阳似火。

 

他们，他们，正当少年。

 

FIN. 

断断续续写了有好几天。和想的有偏差，本来会还有，大概，不过写到那儿就很愉快的拍拍手决定打上FIN，嘛~

 私设一的撅嘴是看过一系列的设定图，当时刚看全职也不知道是哪位太太画的设定图，还配了人物介绍，黄少的那个是一大波垃圾话正在靠近剑剑剑剑剑夜雨声烦，赢，可怕的蓝雨，这张图的黄少撅嘴好可爱妈呀！！！！

算是立了个主题，真希望我有说好这个主题。

就这样。

喻文州2015.2.10生日快乐。